许我往后看

  这是一个饭否直挺挺挂掉的深夜,没地方唠逼的我猛然想起自己的域名因为欠费在半年前就被停掉了,十几篇不知所谓的日记也再也见不到了。danielle.wang是我很得意能抢注的域名,然而随着我不再用自己的英文名似乎这一切都挺说得通的。也许我待会就去重新注一个呢,谁知道呢。

  我忍不住老是翻以前的东西。忍不住翻两年前的lofter文章,充满粉红少女心,又充满憧憬。忍不住翻两年前的饭否,有负能量却仍然开心。翻QQ空间,删掉黑历史。翻贴吧, 自己曾经码文攒起的万层高楼。翻朋友圈,翻豆瓣,翻网易,也翻我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等我的翻翻旅途进行到人人时,我想要找一个近来认识的学长。查找9年前的那些人,从华附毕业,头像不知多久没换,仍然是与我们想像的样子。我不知道他们如何,因为我们除了华附二字以外就素未平生。当然,我也没找到那个学长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尖颤抖的是找吾志。去年去完hsylc后,8.16号,我发了一条似乎是诀别的状态,似乎宣判着我的未来道路的改变。看appshore,仍然没有她。看公众号,已经一年多未推送。我害怕那一对恩爱夫妇就此别过,害怕这个网站不像他们承诺的那样一直运营下去。害怕很多的温柔很多的秘密就这样不见。当我打开网页的那一瞬间,竟然矫情得有一种要哭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初中时喜欢写有色无味的文字,字典旮旯里倒腾出来的词能洒一张纸,读起来很美,逻辑却是狗屁不通。我很尊敬的同学,小遥遥,曾经委婉地和我说了句,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。上一句是“少年不知愁滋味”——只是非得柴米油盐才可以是愁吗?非得是生死离别才是愁吗?我们以一种悲剧性的姿态生存,只可怕所谓愁是分分秒秒时时刻刻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发疯一般的喜欢《代悲白头翁》。即使花相似,即使再侥幸一些人相同,也定要黄昏鸟雀悲。小学的同学早已不再联系了,似乎社会的推手早就在暗箱里操作,把阶级分开,把地位分开,把未来分开。而我似乎也能够看见高中同学的未来,有的光芒璀璨,有的平平凡凡。我害怕这样被注定的人生,我害怕我在别人的眼里其实就是平平凡凡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多人说,往前走。很多人说,别回头。但往后看的机会其实比往前走要少得多。几年前在Lofter上看过一张照片,新黑板拆掉是墙上多年前的粉笔大字,具体的内容我记不清楚了,大抵是:历史已散去,请许我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感谢rainymood陪我度过的这一个月。雨是唯一能理解泪水的东西。我看着被我浪费掉的那么多大好时光,心里只有干脆的悔恨。因为找不到任何意义所以把自己埋在人群里,强迫自己去交流而不空想,是健康也不健康的。我羡慕那些热爱科学的人,也羡慕热爱科学的某些时候的自己。但我的脑子没有办法驱动去思考多元积分的事情,只能用绳子被动地拉着自己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记得我喜欢过的每一个人。我记得所有心碎的瞬间。不知道我的爱情观是什么时候慢慢改变的?开始在想“喜欢就要去追了”,而不再是那个在桌子后面躲躲藏藏的小妞了。怕自己喜欢上某个错的人,就故意打扮得极丑才出门。有真正喜欢的人,对暧昧也讨厌至极。不过——我感觉我就像《深夜食堂》里的纯爱三姐妹,从一个人的方式变成另外一个了,实质上却没有几多改变。

  以前写对自己的期望的时候,我总会写,成为一个自己喜欢的人。那我现在是怎么定义自己的呢?我喜欢我自己吗?我不知道。有时候喜欢得很,有时候讨厌得很。我憎恶标签,却忍不住给自己贴上intp和bisexual的标签,似乎是一种对自己不同的声明。我有点满意,也有点不高兴。现在是好的,可能有更坏的,但也一定有更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记得10岁的暑假,我很恐怖,不停地哭,只要看到爸爸妈妈就哭。哭得停都停不下。为什么?和妈妈哭着说,一天又过去了。一年又过去了。我的岁数再也不是两位数了。妈妈笑我,帮我擦掉眼泪,告诉我生老病死是最正常的事情。可我害怕,却没办法握紧拳头阻止日子的砂砾。读那篇小学课文《与时间赛跑》,读那句话“寸金难买寸光阴”,就觉得编写人实在太残忍了,竟然让我们读这种东西——然后哭。我记得初二的暑假,只为两件事情沉迷:朴树的《那些花儿》和《好想告诉你》,又收获了一波矫情的眼泪潮。到现在,好想的漫画仍然在断断续续地连着,只是主角变了,时间也变到大学了——我都快上大学了呢!而哭的原因,也不过是想着这样纯真的爱情,“会被风吹去哪儿呀?”最近在循环罗大佑和李宗盛,一个打爆空气,一个戳痛心坎。我不好意思哭了,顶多只能说是麻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待着放学等待着下课的童年,我估计还有。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中的初恋,大抵是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若这是一篇考试作文,那我必定要写一个美好又充满希望的结局。可心情总不按套路走,真实的平静与起伏告诉我存在这件事的悲哀。让我总向后看看吧,看一路走过的路,不励志,只是明白:我走过,我还要走下去。


写在最后:

现在的我以为,人生最好的状态,大抵就是冰心此句了吧:

爱在左,同情在右,走在生命两旁,随时播种,随时开花,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,使得穿枝拂叶的行人,踏着荆棘,不觉得痛苦;有泪可落,却不是悲凉。

若是我,还要把“生命两旁后”再加一串字:

走在人类认知的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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